守住底线的监狱长篇小说《太行分界线》

原创 刘强 阿良写文章

凌晨1点，杜毅文先生的长篇小说《太行分界线》读完了，意犹未尽的感觉久久弥散。

初读的动机或者说动力，最主要的应该是“身边人写身边事”。作者就是同事，略长几岁的兄长，确实有才气，但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冲淡了神秘感，冷不丁出了长篇大作，要放在鲁迅、莫言、刘震云、李佩甫的队伍中“厮混”，让人品评，还真有点被惊着了。小说以监狱工作生活为背景，以监狱内外涉毒大案为线索，以监区教导员文瑞华为第一主角，展开了或平缓或激烈的精彩描写，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源于监狱，跳出监狱，登上太行之巅，去瞭望山脊，去拷问灵魂，去感受个人内心乃至社会发展的分界线。

监狱是个特殊而神秘的地方，对我们这些参与其中的工作者来说，十分熟悉，占有我们事业精力的几乎全部。而对大墙之外的社会群体，是不太熟悉甚至十分陌生的，占他们的思维比例低而又低。监狱工作要想取得全社会的理解和支持，除部分保密的成分外，需要推介，需要宣传，需要走出去。文学作品也是途径之一。

关于监狱题材的长篇小说，二十年来只见过、读过三部，少得可怜。一是九十年代的《十面埋伏》，比较离奇。二是世纪初浙江背景的《女子监狱》，相对平淡。三是海岩的《深牢大狱》，印象渐消。这部《太行分界线》，身边人写身边事，顿觉耳目一新：监狱生活，日常工作，劳动生产，管理教育，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再亲切不过的感觉，就像自己的亲笔日记。干警、同事、领导、下属，有小争斗，也有大情谊。字里行间，大事小节，都有身在其中的真实体验。连去江西考察，那年那月，都有自己的影子。整体虽是虚构，细节却在目在心。

作者博学，爱好广泛，阅历丰富，心态豁达，当然可以尽情地融入文字。太行山的地理风情，户外探险，绝对都是切身经历，真心感受。嶂石岩地貌、石英砂岩地质，自己也研究了许多年，变科普知识为小说描写，一举多得。酒场吃喝放到现在有“四风”之嫌，但在2004年习以为常。晋升拉票放到现在是“非组织活动”的表现，但在2004年见惯不怪。真实描写出来，有助于刻画人物，推进情节。

前一部分章节，比较平缓，是为铺垫。一触及离奇毒案，由在押犯自然而然牵出社会作俑者，悬念陡增，扣人心弦。直至为探宝寻踪而秘登太行，一举捣毁匪巢而将故事推向高潮。整个情节比较自然，比较有味儿，无疑是一部成功力作。

曾经读过李佩甫的《城的灯》，“点心匣子”“地上的枪眼”“布菜分鱼”等情节描写生动传神，力透纸背，至今十五年了记忆犹新。《太行分界线》如能在语言上再生动一丁点儿，在情节上再紧凑一丁点儿，境界再稍微拔高一丁点儿，那将更加完美。它与茅盾文学奖的距离，仅差那“一匣点心”。

2018年1月30日

（本文作者：刘强，系河南省新乡监狱民警，新乡市诗词学会理事，懂格律，擅诗词，更喜欢在大自然流连徜徉，触摸和聆听大地的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