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的背景资料
杜牧的背景资料
杜牧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唐京兆府万年县(陕西西安市)人。万年与长安两县唐代京兆的首县,也就是京都所在。大和二年(828)进士, 后来长期在各方镇为幕僚,武宗会昌以后,曾任黄州、池州、睦州刺史,大中年间回长 安任职,官至中书舍人。有《樊川文集》。
京兆杜氏是魏、晋以来数百年的高门世族,在唐代尤其煊赫。唐朝人说“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他们一直是统治阶级的最上层。论到京兆杜氏这一家的世系,应当追溯到西汉御史大夫杜周。杜周本居南阳(河南南阳市),以豪族迁徙(陕西兴平县西北),子延年,又迁于杜陵(西安市南)。他的子孙,在汉、魏、晋诸朝,世代为官,如东汉的杜笃、西晋的杜预。杜笃工为文章,曾作《论都赋》;而杜预在历史上尤其有名,他作官到镇南大将军、荆洲刺史,封当阳侯。他不但通晓战术,建立事功,而且博学多能,精于刑律、历法、水利,能造河桥,又注《左传》,当时人称他为“杜武库”,言其胸中无所不有。杜牧就是杜预的十六代孙。论起这一点来,他与杜甫同是杜预的后裔,不过支派相去很远了。杜甫是杜预的儿子杜耽之后,而杜牧这一支则出于杜预的少子杜尹。杜尹当西晋时为弘农太守。他的六世孙杜颙,在西魏、北周时,作雍州剌史,封安平公,死后葬在少陵。少陵是汉宣帝许皇后的坟墓,在宣帝杜陵的东南,比杜陵小,故名“少陵”,附近一带地区也叫做少陵。杜的子孙后来都埋葬在这里。杜颙的六世孙杜希望,唐玄宗时,作官到鸿胪卿、恒州刺史、西河郡太守。杜希望有八个儿子,而第六子杜佑最知名,作官到宰相,就是杜牧的祖你。他有三个儿子:杜师损、杜式方、杜从郁。杜从郁官至驾部员外部,就是杜牧的父亲。
杜牧生平善于论兵,似乎颇有他十六世祖杜预的遗风,但是杜牧诗文中不大提到杜预,不象杜甫对于他十三世祖杜预那样的景仰深至,时常流露于作品中,而杜牧受他祖父杜佑的影响相当大。
杜佑字君卿(公元七三五---八一二年)。他父亲杜希望作官时,曾因为不肯交欢宦官牛仙童而被贬黜;生平爱好文学,奖拨人才,所奖拨者如崔颢等,后来都很出名。杜佑有三个儿子、十个孙子,其中如杜悰,后来也做到宰相;至于能够将杜佑的经世致用之学承继而发扬的,则只有杜牧。杜牧在《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中说到他们自己的家:“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第中无一物,万卷书满堂。家集二百编,上下驰皇五”,就是指他的祖父杜佑撰著的《通典》二百卷,可见他是很珍视这种家学的。杜牧生平留心当世之务,论政谈兵,卓有见地,他在《上李中丞书》中说自己“治乱兴亡之迹,财赋兵甲之事,地形之险易远近,古人之长短得失”,颇有研究,这正是他祖父杜佑作《通典》考明历代典章制度以施诸衫的家学传统。当然,杜牧有时候也不免要夸耀“我家公相家,剑佩尝丁当”,而且勉励他侄子阿宜“仕宦至公相”。这是他思想中庸俗的地方。同时,杜牧生活豪纵,喜好声色,这也是高门世族贵公子不良的习气。
杜牧生于唐德宗贞元十九年癸未(公元八0三年),月日无考。这一年,他的祖父杜佑六十九岁,二月间,自淮南节度使来朝,三月,拜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就是宰相,此后十年后,杜佑一直高居相位。
杜牧降生之时,离开安禄山起兵之岁(公元七五五年)已经四十八年了。在这四十八年间,变帮迭出,使唐朝由所谓“太平盛世”而陷于内忧外患之中。安史之乱闹了八年,到代宗广德元年(公元七六三年),才算勉强平定。当时朝廷安于苟且,就以史朝义的降将张忠志(后赐姓李,名宝臣)、薛嵩、田承嗣、李怀仙等为河北诸镇的节度使。这些藩镇后来称霸一方,不服从唐朝中央政令,而河南藩镇,如淄青节度使李纳及彰义(淮西)节度使李希烈,亦起而效尤,形成军阀割据局面。朝廷虽然用兵讨伐,而力量已弱,常是不能得胜,中途妥协,更失威信。经常的内战自然增加了人民的痛苦。同时,自安禄山乱起,唐朝将陇右、河西、朔方诸镇的精兵都调去平乱,所留下的兵很单弱,西北空虚,吐蕃统治者乘机东进,于是凤翔(陕西风翔)以西,邠州(治所在今陕西邠县)以北,陇右、河西之地,都渐渐被吐蕃占领。唐朝和吐蕃的关系自从太宗时文成公主嫁与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之后,两族人民和睦相处,经济变化,互相交流。但是中唐以后,吐蕃统治者乘唐朝衰弱,不断东进。当时吐蕃还是处在奴隶社会阶段,所以陇右、河西的人民遂于沦于吐蕃奴隶主的奴役之下,其势力达于邠、陇(治所在今陕西陇县)诸州,距离长安不及五百里。代宗广德元年(公元七六三年)十月,吐蕃兵一度进入长安,代宗逃到陕州(治所在今河南旧陕县)。郭子仪等率兵收复长安,吐蕃退去,十二月,代宗才回京都。此后,吐蕃统治者的军队还经常到达邠、泾(治所在今甘肃泾川)、陇等州,长安戒严。
当时唐朝的内政方面也产生了毒瘤,就是宦官专权。肃宗、代宗时,宦官李辅国、程元振已经恃君之宠而干预国政,代宗命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总领禁兵,又开宦官干涉军权之端。德宗初年,泾原兵在长安作乱,拥立朱泚为帝,德宗逃出,宦官窦文场、霍仙随从保护。乱平之后,德宗猜忌诸将,不愿意武臣掌握重兵,于是设置护军中尉两员,分领神策禁军,即命宦官窦文场、霍仙鸣担任。从此神策禁兵宦官掌管,他们权势更大,不但操纵朝政,甚至于可以废立君主了。
可是,就算他真有管仲、诸葛之才,也未必能把唐王朝这件千孔百疮的衣裳补好了,何况他在中进士后十年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幕府沉沦下僚,直到四十岁才当上州官。因此,他时常又感到失望,四十四岁时在池州刺史任上,还发出“为吏非循吏,论书读底书”(《春末题池州弄水亭》)的牢骚,任州官以前,更是以落魄公子、风流文人的身份,流连于酒市妓楼。所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遣怀》)式的放荡形骸,所谓“嗜酒好睡,其癖已痼”(《上李中丞书》)式的懒散颓废,与他心中时时想参政治世的雄心壮志,正好完整地表现了杜牧的心灵。
史学世家的遗风和对现实政治的关切,在杜牧那里没有机会像他祖父那样施展于实 际政务或历史著述,却在他的诗中形成一种深沉的历史感。一些登临咏怀之作,别人写来大抵是流连山水,描摹自然,而杜牧写来,却常常融合了对自然、社会、历史的感触,总有一种伤今怀古的忧患意识,如《润州二首》之一:句吴亭东千里秋,放歌曾作昔年游。青苔寺里无马迹,绿水桥边多酒楼。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又如《题宣州开元寺水阁》: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澹云闲今古同。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深秋帘幕 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惆怅无因见范蠡,参差烟树五湖东。而另外一些咏史诗中,他的感触就更为明显了: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登乐 游原》)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泊秦淮》)前者喟叹朝代兴亡变化,岁月倏忽变幻,后者感慨执政者的荒淫糊涂和世人的居安 忘危,透过这些,我们看到他心底的悲凉。此外,还有不少咏史诗都很出色,最著名的 如“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过华清宫》)讽刺天子的荒唐,“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赤壁》)感慨历史变化的难以把握等等,都表现着他透过历史对现实的关注。怀古伤今,是不甘沉沦的社会责任感,也是家世门风的传统和实现理想的抱负所合成的力量在杜牧诗歌中的表现。
然而,当时代的衰颓和自身的怀才不遇使他感到无可奈何时,他也常常以自我旷放来寻求解脱,希望有一种闲适的生活和恬静的心境,在《湖南正初招李郢秀才》中他说:行乐及时时已晚,对酒当歌歌不成。千里暮山重叠翠,一溪寒水浅深清。高人以饮为忙事,浮世除诗尽强名。看著白苹芽欲吐,雪舟相访胜闲行。在《九日齐山登高》中又说:“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这些诗中一面显着洒脱无羁和看破红尘似的高逸情致,一面又透出诗人内心的痛苦。尤如那黄昏落日不可挽回,世事和人生都很难勉强,还不如在一时的良辰美景中沉醉,这正是哀中生喜。在《将赴吴兴登乐游原一绝》中,我们更能看出他的心境:清时有味是无能,闲爱孤云静爱僧。欲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
其实杜牧胸怀大志,常以韬略自负,又何尝甘于枯守淡泊?当他自称以“无能”为“有味”,说要逍遥江海的同时,却又恋恋不舍地回望唐太宗的陵墓,遥想那辉煌的贞 观盛世。不过,由于杜牧习惯从广大的历史上看待现实问题和个人遭遇,性格也比较豪爽开朗,他的诗中虽然有颓唐的成份,却并不显得局促阴暗,相反,无论感慨往事、针砭现实还是抒写怀抱、描摹自然,都能在忧郁中透出高朗爽健、意气风发、俊逸明丽的气格, 这一点有些像刘禹锡。前面举出的诗可以看出这种特点,下面再录两首写景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山行》)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长安秋望》)虽然写的都是秋景,却没有这一类诗常见的衰飒暗淡,倒有些明亮和高朗。据《云溪友议》载,杜牧曾指责白居易“诗体舛杂”,在杜牧本人所写《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中,也曾借李戡之口说元白体诗“纤艳不逞”、“淫言媟语”;而他应命给李贺诗集写序时又暗示说,李贺诗虽然奇丽谲诡,想象力丰富,但与《楚辞》比起来,“理”不及而“辞”过之(《李贺集序》),也就是诗缺乏思想而过分注重文辞。要革除这两方面的弊病,自然应该是在内容上要“言及君臣理乱,时有以激发人心”(同上),而在艺术上则要“不务奇丽,不涉习俗,不今不古”,应该力求“高绝”(《献诗启》)。的确,他的诗风既没有元白诗平易滑俗的毛病,也不像李贺那样雕琢鑱刻,以艳险奇丽取胜。由于杜牧说过“杜诗韩集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抓”(《读韩杜集》)这样的话,并写有《杜秋娘诗》及《大雨行》这样颇似杜甫、韩愈风格的诗,一般认为他受杜、韩的影响较深。但是,从杜牧所擅长的七律、七绝的语言艺术上来看,他有杜甫那种讲究顿挫抑扬、开合回环的声律与布局的特点,但又不像杜甫那么沉郁浑厚,更多地有一种高朗俊逸的气质;而对于韩愈诗较为流畅轻灵的一面,杜牧确有所吸取,而对其最具有强烈特征的奇崛怪异的风格,杜牧却没怎么采纳。他的诗以七绝最为人称道,其次是七律。
总体上说,是以明丽的意象和俊逸的气骨,加上他特有的历史感所形成的诗的深远开阔的视野,构成了其诗歌的特殊境界。杜牧与许浑是朋友,杜牧集中又混入了很多许浑的诗,从这点看许浑的诗风似乎和杜牧相似,后世也常有这种看法。其实,他们的诗风还是有显著差别。律七绝,和格律圆熟、布局谨严、用字精工、诗意警拔等特点上,他的诗确有些像杜牧,如下面两首,是为人熟悉的名作:玉树歌残王气终,景阳合兵戍楼空。松楸远近千官冢,禾黍高低六代宫。石燕拂云晴亦雨,江豚吹浪夜还风。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金陵怀古》)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咸阳城东楼》)
但从总体上说,许浑缺乏杜牧那种对现实的自觉关注,也没有杜牧那种刚健高朗的性格,追寻旷逸闲适、逃避社会的思想在他诗中显得更特出。所以,尽管他也写过不少合,陵园无主野棠开”(《凌歊台》)之类,但他并不像杜牧,在叹息的同时还事有批判意味,而是情绪更偏于消沉,一味哀叹岁华变迁,给人以灰暗的感觉。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大量地写的是消极恬退的闲适诗。从艺术角度来看,正因为他反复咏叹个人境遇和描写闲适的生活,诗的内容很单调,虽然技巧娴熟,意境却容易重复。像“扣舷滩鸟没,移棹草虫鸣”(《送同年崔先辈》),“鱼沉秋水静,鸟宿暮山空”(《忆长洲》),这种以鸟禽虫鱼来点缀的句子单独地看还不错,写多了就成了俗套,后人所谓“许浑千首湿”(《苕溪渔隐丛话》引
《桐江诗话》)的说法,就是对他总是重复地用“水”、“雨”之类景物构成诗境的讽刺。
另外,张祜也是一位与杜牧相友善、诗风也与之相近的诗人。他的一首《宫词》:“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以短短二十字,写出宫中女子积郁难遣的深怨,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杜牧写的诗
寄扬州韩绰判官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赠别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江南春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旅宿
旅馆无良伴,凝情自悄然。寒灯思旧事,断雁警愁眠。
远梦归侵晓,家书到隔年。沧江好烟月,门系钓鱼船。
中秋
暮云收尽溢清寒, 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二)
新丰绿树起黄埃, 数骑渔阳探使回。
霓裳一曲千峰上, 舞破中原始下来。
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三)
万国笙歌醉太平,倚天楼殿月分明。
云中乱拍禄山舞,风过重峦下笑声。
题乌江亭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紫薇花
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
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
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题宣州开元寺水阁,阁下宛溪,夹溪居人
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
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惆怅无因见范蠡,参差烟树五湖东.
关于杜牧的故事
轶事:
杜牧性聪颖,刚直而有奇节。其诗豪迈清新,有独创性。身处晚唐,朝政败坏,民怨沸腾,在胸怀大志、报效无门的情形下,杜牧本就有之的风流、疏野、放荡一面,也有相当的显现。下面是关于杜牧的一些风流倜傥故事:
一、《阿房宫赋》为杜牧中进士助一臂之力
侍郞崔郾奉朝廷之命主持科举考试,即将前往洛阳。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官员都到长乐传舍为他饯行。此时,太学博士吴武陵骑着瘦驴来见崔郾。崔郾离席与他交谈。吴武陵说:“侍郞你有着高尚道德,崇高威望,担当了为圣明天子选拔人才的重任,武陵我怎敢不尽一点微弱的力量。前不久,我偶然遇到数十位太学生,他们正扬着眉毛,拍着手,读着一卷书。我凑到眼前一看,原来是杜牧的《阿房宫赋》。像他这样的人,才是皇上的辅弼之才。侍郞你是大官,恐怕没有时间看这样的文字吧?”说着就将预先带来的《阿房宫赋》朗诵一遍。崔郾听得十分惊奇。吴武陵便请求说:“侍郞,你把他列为状元吧。”崔郾说:“已经有人选了。”吴武陵说:“不行的话,就列为第二名。”崔郾说:“也有人选了。”吴武陵说:“实在不得已,就排在第五名吧?”崔郾没有立即回答。吴武陵说:“不能这样的话,就把这篇赋还给我吧。”崔郾连忙应声说:“就遵从你的教诲吧。”
崔郾回到席上,对在座各公说道:“刚才吴太学给推荐了第五名进士。”有人问:“是谁?”崔郾说:“杜牧。”有人就提出杜牧不拘小节的问题。崔郾说:“后汉书载孔稚珪有言曰:以天下为重者,不计细耻,以四海为任者,不顾小节。我已经应许了吴太学,就算杜牧是杀狗的,也不能更改了。
崔郾在东都洛阳放榜后,领着新进士们回到长安参拜宰相和中书舍人,杜牧有诗一首,表达他金榜题名的心情:
东都放榜花未开,三十三人走马回。秦地少年多酿酒,即将春色入关来。
二、扬州艳游与牛僧儒的监控
杜牧中进士时,正遇上牛僧儒赴扬州任淮南节度使,杜牧被征召做幕僚,负责处理公文。实在也是大材小用。来到扬州这个花花世界,杜牧几乎每夜都到青楼去尽情游乐。此时他的身后总有二三十名兵士,换了便衣,暗中保护着他。杜牧觉得这情形对他很好,泰然处之。几年后,皇帝让杜牧任侍御史,牛僧儒为他设宴送行,告诫他说:“以你的气概来担任这样的职务,一定还会取得更高的职位。但我经常担忧,怕你因迷恋风情而不能控制自己。”杜牧随便应付说:“幸亏我还能经常检点自己,不至于让你为我担心。”牛僧儒笑了笑,让侍童取来一个小书箱,当着杜牧的面打开,原来里边都是那些跟在杜牧后边的便衣士兵写的秘密报告,有好几十份。写的是某天晚上杜牧在某家饮宴,某天晚上又在某家饮宴,平安无事,等等福杜牧感到羞愧,流泪向牛僧儒下拜致谢。牛僧儒死后,墓志铭是杜牧所撰,也是对牛僧儒的一点答谢。
三、终究未能觅得尽善尽美之美女
杜牧虽然才华出众,却终生未能在仕途上大展鸿图;风流倜傥,却总是未能觅得完全合乎心意的美女。所以,总是风流倜傥,总要细心寻觅。太和末年,杜牧又由侍御史的位子上降了下来,来到江西观察史沈传师府中做幕僚。这好像就是大文人命中注定的差事。听说湖州风光秀丽,美女如云,就高高兴兴地到湖州去玩。湖州刺史与杜牧十分要好,了解他的心意,便陪他到处游玩,并将有名的歌妓舞女都找了来,让杜牧挑选。可杜牧看了又看,有些遗憾地说:“美是很美啊!但还不够尽善尽美。”又说:“我希望能在江边举行一次竞渡的娱乐活动,让全湖州的人都来观看。到时候我就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细细地寻找,希望或许能找到我看中的人。”
湖州刺史按照杜牧的意愿,举行了这样一次竞渡活动。那天,两岸围观的人密密麻麻,可杜牧挑了一天,直至傍晚,竟......更多唯美的句子:www.weimeidejuzi.cn
杜牧生平的重大事迹
杜牧(公元803-853年),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宰相杜佑之孙。大和二年进士,授宏文馆校书郎。多年在外地任幕僚,后历任监察御史,史馆修撰,膳部、比部、司勋员外郎,黄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职,最终官至中书舍人。晚唐杰出诗人,尤以七言绝句著称。擅长文赋,其《阿房宫赋》为后世传诵。注重军事,写下了不少军事论文,还曾注释《孙子》。有《樊川文集》二十卷传世,为其外甥裴延翰所编,其中诗四卷。又有宋人补编的《樊川外集》和《樊川别集》各一卷。《全唐诗》收杜牧诗八卷晚唐诗多柔靡,牧之以峻峭矫之。人谓之小杜,以别于少陵。七绝龙有逸韵远神,晚唐诸家让渠独步。
人号“小杜”,以别于杜甫。牧之有抱负,好言兵,以济世之才自诩。工行草书。《宣和书谱》云:“牧作行草,气格雄健,与其文章相表里。”董其昌《容台集》称:“余所见颜、柳以后,若温飞卿与(杜)牧之亦名家也。”谓其书”大有六朝风韵”。传世墨迹有《张好好诗》。著作甚富,主要著有《樊川文集》、《旧唐书》卷百四十七、《新唐书》卷百六十六皆有传。《张好好诗》,行草墨迹,杜牧太和八年(834)所书,此时年32岁。帖为麻笺,纵28.2厘米,横162厘米,46行,总322字。从整幅诗卷中可以看出,其书法深得六朝人风韵。真迹现藏故宫博物院。此篇书法作品气势连绵,墨笔酣畅,因是诗稿,所以更得朴实无华之美。卷首尾有宋、元、明、清人的题签、题跋印章。曾经宋直和分府、贾似道、明项子京张孝思、清梁清标、乾隆、嘉庆、宣统内府及张伯驹收藏。曾著录于《宣和书谱》、《容台集》、《平生壮观》、《大观录》等。杜牧由于以诗称著,故其书名为诗名所掩盖。此书刻入《秋碧堂法帖》。延光室、日本《昭和法帖大系》均有影印。
轶事:
杜牧性聪颖,刚直而有奇节。其诗豪迈清新,有独创性。身处晚唐,朝政败坏,民怨沸腾,在胸怀大志、报效无门的情形下,杜牧本就有之的风流、疏野、放荡一面,也有相当的显现。下面是关于杜牧的一些风流倜傥故事:
一、《阿房宫赋》为杜牧中进士助一臂之力
侍郞崔郾奉朝廷之命主持科举考试,即将前往洛阳。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官员都到长乐传舍为他饯行。此时,太学博士吴武陵骑着瘦驴来见崔郾。崔郾离席与他交谈。吴武陵说:“侍郞你有着高尚道德,崇高威望,担当了为圣明天子选拔人才的重任,武陵我怎敢不尽一点微弱的力量。前不久,我偶然遇到数十位太学生,他们正扬着眉毛,拍着手,读着一卷书。我凑到眼前一看,原来是杜牧的《阿房宫赋》。像他这样的人,才是皇上的辅弼之才。侍郞你是大官,恐怕没有时间看这样的文字吧?”说着就将预先带来的《阿房宫赋》朗诵一遍。崔郾听得十分惊奇。吴武陵便请求说:“侍郞,你把他列为状元吧。”崔郾说:“已经有人选了。”吴武陵说:“不行的话,就列为第二名。”崔郾说:“也有人选了。”吴武陵说:“实在不得已,就排在第五名吧?”崔郾没有立即回答。吴武陵说:“不能这样的话,就把这篇赋还给我吧。”崔郾连忙应声说:“就遵从你的教诲吧。”
崔郾回到席上,对在座各公说道:“刚才吴太学给推荐了第五名进士。”有人问:“是谁?”崔郾说:“杜牧。”有人就提出杜牧不拘小节的问题。崔郾说:“后汉书载孔稚珪有言曰:以天下为重者,不计细耻,以四海为任者,不顾小节。我已经应许了吴太学,就算杜牧是杀狗的,也不能更改了。
崔郾在东都洛阳放榜后,领着新进士们回到长安参拜宰相和中书舍人,杜牧有诗一首,表达他金榜题名的心情:
东都放榜花未开,三十三人走马回。秦地少年多酿酒,即将春色入关来。
二、扬州艳游与牛僧儒的监控
杜牧中进士时,正遇上牛僧儒赴扬州任淮南节度使,杜牧被征召做幕僚,负责处理公文。实在也是大材小用。来到扬州这个花花世界,杜牧几乎每夜都到青楼去尽情游乐。此时他的身后总有二三十名兵士,换了便衣,暗中保护着他。杜牧觉得这情形对他很好,泰然处之。几年后,皇帝让杜牧任侍御史,牛僧儒为他设宴送行,告诫他说:“以你的气概来担任这样的职务,一定还会取得更高的职位。但我经常担忧,怕你因迷恋风情而不能控制自己。”杜牧随便应付说:“幸亏我还能经常检点自己,不至于让你为我担心。”牛僧儒笑了笑,让侍童取来一个小书箱,当着杜牧的面打开,原来里边都是那些跟在杜牧后边的便衣士兵写的秘密报告,有好几十份。写的是某天晚上杜牧在某家饮宴,某天晚上又在某家饮宴,平安无事,等等。杜牧感到羞愧,流泪向牛僧儒下拜致谢。牛僧儒死后,墓志铭是杜牧所撰,也是对牛僧儒的一点答谢。
三、终究未能觅得尽善尽美之美女
杜牧虽然才华出众,却终生未能在仕途上大展鸿图;风流倜傥,却总是未能觅得完全合乎心意的美女。所以,总是风流倜傥,总要细心寻觅。太和末年,杜牧又由侍御史的位子上降了下来,来到江西观察史沈传师府中做幕僚。这好像就是大文人命中注定的差事。听说湖州风光秀丽,美女如云,就高高兴兴地到湖州去玩。湖州刺史与杜牧十分要好,了解他的心意,便陪他到处游玩,并将有名的歌妓舞女都找了来,让杜牧挑选。可杜牧看了又看,有些遗憾地说:“美是很美啊!但还不够尽善尽美。”又说:“我希望能在江边举行一次竞渡的娱乐活动,让全湖州的人都来观看。到时候我就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细细地寻找,希望或许能找到我看中的人。”
湖州刺史按照杜牧的意愿,举行了这样一次竞渡活动。那天,两岸围观的人密密麻麻,可杜牧挑了一天,直至傍晚,竟没有找到一个合意的。眼看就要收船靠岸,在人群中,有一位乡村老妇人,带领一个女孩子,大约十几岁。杜牧看了好一会,激动地说:“这个女孩子真是天姿国色,先前的那些真等于虚有其人啊!”就将这母女俩接到船上来谈话。这母女俩都很害怕。杜牧说:“不是马上就娶她,只是要订下迎娶的日期。”老妇人说:“将来若是违约失信,又应当怎么办呢?”杜牧说:“不到十年,我必然来这里作郡守。如果十年不来,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嫁给别人吧。”女孩的母亲同意。杜牧便给了贵重的聘礼。
分别后,杜牧一直想念着湖州,想念着这位女孩子。可他官职较低,不能提出调任湖州的请求。后来他出任黄州、池州和睦州刺史,都不是他的本意。等到他的好朋友周墀出任宰相,杜牧便接连写了三封信,请求出任湖州刺史。大中三年,杜牧四十一岁,获得湖州刺史的职位。此时距离与当年那母女俩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四年。那位女孩子已经出嫁三年,生了三个孩子。杜牧将女孩的母亲叫来。这老妇人带了外孙来见杜牧。杜牧责问说:“从前你已经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我,为什么要违背诺言呢?”老妇人说:“原来的约定是十年,可你十年过了,没有来。这才出嫁的。”杜牧取出盟约看了看,想了想,说:“她讲得很有道理。若是强迫她,是会闹出祸事来的。”便送给老妇人很多礼物,让她走了。为着这件伤心事,杜牧写下这样一首诗: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
杜牧到底是与李商隐还是李贺并称小李杜?
与李商隐合称小李杜。
小李杜 “小李杜”指晚唐诗人李商隐和杜牧。“小李杜”之于晚唐诗坛的作用,我们总是不禁要拿来与大“李杜”在盛唐的作用相类比,如果说李白、杜甫共同创造了盛唐诗歌的一个几乎无可企及的巅峰,那么李商隐和杜牧则在晚唐业已没落的诗风中添上瑰丽的一页。
自从孟郊、李贺、柳宗元、韩愈等这批中唐诗人相继去世以后,元和诗坛上的那种活泼与锐气的诗风也逐渐消失。直到杜牧、李商隐等一批青年诗人的崛起,才使晚唐诗风摆脱一种没落的风气,重新出现生机。下面我试着从两人的出身与经历的背景来说说两人后来形成的不同风格。
杜牧(803-852),字牧之,长安人,出身于官宦世家,他的祖父杜佑既是大官又是学者,著作甚丰。这种世家的出身一直是小杜引以为自豪的事情,他在诗中言道:
“我家公相家,剑佩尝丁当。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第中无一物,万卷书满堂。家集二百编,上下驰皇王。”
这一世家传统无疑对他的影响是极大的,使他常以天下为己任,特别喜欢引古论今地给当政者写信议论政治、军事、经济,用他的话说就是“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郡斋独酌》),就象上梁山的好汉们时常挂在口头的一句口号:“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惜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书生意气,当权者并不采纳他的那些纸上谈兵式的乱谈。所以他的仕途也并不是太顺利,26岁中了进士以后的十年时间里,大多在幕府中沉沦下僚,直到四十岁才做了个州官。因而他的心里常常又充斥着一种心灰意懒的情绪,无可奈何之余也只好以一咏一觞,歌儿舞女来打发生活了。他那种“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放浪形骸,与“嗜酒好睡,其癖已痼”的懒散颓唐,和他先前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雄心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完整的杜牧。
李商隐(813-858),字义山,号玉溪生,比杜牧小十岁,怀州河内人。虽然他自称是帝胄之后,但实际上早已 家道败落,只不过和大唐皇帝共姓一个“李”字而已。李商隐幼时是“四海无可归之地,九族无可倚之亲”(《祭裴氏姐文》)。他只能苦苦地奋斗,力争从科举得到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杜牧式的自豪与他是无缘的,倒是时常有一种自卑与自负扭曲而成的心理充斥着他的心灵。因此,他一方面对政治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一方面又感到愤慨与失望,像《贾生》中“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就是他怀才不遇的感慨,《安定城楼》中的“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就是他自嘲的哀叹,入世不得,出世也不得,正是他忧郁的来源。作为一个不挣扎就没有地位的文人,他不可能像杜牧那样陶醉于自我,故此他的性格就无法像杜牧那样爽朗开阔,反而时时陷入难以排解的忧郁之中。
就像李白和杜甫的友情深厚一样,小李杜的关系也很不错,两人之间,也有互赠诗文。李商隐写给杜牧的两首诗,《杜司勋》说:“刻意伤春复伤别,人间唯有杜司勋”,《赠司勋杜十三员外》说:“前身应是梁江总,名总还曾字总持”,极尽仰慕之情。然而,正像李白和杜甫的深情厚意仍无法改变两人的差别一样,小李杜的差异也很大,他们的气质、出身和思想的差异使他们的诗走上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子。杜牧身上那种贵族气质、世家遗风使他的诗充满了高朗明快的理性精神,而李商隐心中的那种浪漫情调与自卑心理使他的诗郁积了感情的缠绵情结。
其实在晚唐,像小李杜那样处境、地位的文人也不少,但他们的气质、性格和思想都与李杜不同,尽管都有满腹牢骚,却都试图用另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性情,所以最后诗歌可能大多描山画水,意境也难免要狭小得多了。也许处境、地位与经历背景并不是决定一个诗人诗风的唯一因素,相较起来,晚唐的那许多诗人,比起小李杜来,风格难免要狭窄窘迫......更多唯美的句子:www.weimeidejuzi.cn
杜牧的《赤壁》中为什么说"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东风不与周郎便 铜雀春深锁二乔 谈杜牧《赤壁》的哲理美
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万年(现在的陕西西安)人。宰相杜佑的孙子,二十六岁举进士,因秉性刚直,遭受排挤。在三十六岁时迁为京官,受到宰相李德裕排挤,出黄州、池州刺史。杜牧多么希望自己能“治乱兴亡之迹,财赋兵甲之事,地形之险易远近,古人之长短得失”。也就是希望为国家为人民多做一些事情。然而,总是遭到排挤,怀才不遇,因而时常表现出郁郁不得志的愁闷之情。
杜牧的《赤壁》是在黄州做刺史时所作的。诗人面对着“折戟”,思绪万千,由眼前想到过去,想到自己的壮志难酬,因而不但借凭吊古迹,抒发心中感慨之情,而且表现出深刻的哲理思想,给后人以启示。全诗如下: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是一首很著名的七言绝句。前两句写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意思是说,折断的画戟沉没在泥沙中未被销蚀,磨洗一番,可见是东吴破曹时的遗物。诗人从江边泥沙中发现了一柄折断了的剑,经过磨洗后辨认出是三国时的遗物。这两句看是平淡的叙事,但是,诗人通过平淡的叙事,为后面抒发“怀古之幽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里要注意的是,诗人采用了以假作真的虚托手法(这也是唐代诗人写诗作文常用的手法,这就好像写当朝的人或事而假借于汉代人和事,以汉代唐一样),也就是说,现在杜牧所在地是黄州,虽然有赤壁矶,并不是东吴周瑜打破曹操之处,所以,在诗歌中,这里的说的“赤壁”或者“折戟”是真是假,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以此引出对古代这一著名的战争,从而借此抒发心头之感,发思古之情。
接着写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这两句相对前两句来说是议论。意思是说,倘若当年,东风不帮助周瑜,那么铜雀高台会深深锁住二乔,江东二乔也就沦为曹公之妾了。我们都知道,在历史上,赤壁大战是周瑜侥幸战胜曹操一战。对于曹操来说,也是雄心大志的,一代枭雄。他那首“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操《短歌行》)这就表明了曹操要像当年周公那样维护国家统一的雄心壮志。据记载,当时曹操进攻东吴,因北方士兵不习水性,曹操便把战船用铁链连成一片,以免摇晃。当时正是东南风,周瑜采用黄盖之计,用数十艘船装着油脂、干柴乘东南风驶向曹营,诈称投降,等到快接近时,点燃油脂和干柴,一举烧毁了曹军战船。这在历史上,赤壁之战是三国鼎立的关键一战,也是古代著名的战争之一。这对于极为精通战争思想的诗人杜牧来说,对这一战事过程及其结果是十分清楚的,因而采用逆向思维方式,提出了“东风不与周郎便”的设想。即使客观的历史现状当然不可改变,但思维方式改变,对于这场战争来说,胜败双方就要改变,历史也就要重新改写。
诗人杜牧的思维独到,见解新颖,具有一定的哲理性,从而表现出诗歌立意之美。在诗歌中,诗人不但很有历史见地的,而且表现出“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有其偶然性因素”这一深刻而独到的哲理性。我们就周瑜取胜来说,给我们以深刻的启发——在大致相同的背景下,对每个人来说,机遇是同等的,而且机遇常有,但人要善于抓住机遇,或者机遇总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或者要真正的成功,要具备广博的知识基础等等。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对应了杜牧的那首诗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注释
⑴此调为姜夔自度曲,后人多用以抒发怀古之思。又名《郎州慢》,上下阕,九十八字,平韵。
⑵淳熙丙申:淳熙三年(1176)。至日:冬至。
⑶维扬:即扬州。
⑷荠麦:荠菜和麦子。弥望:满眼。
⑸戍角:军中号角。
⑹千岩老人:南宋诗人萧德藻,字东夫,自号千岩老人。姜夔曾跟他学诗,又是他的侄女婿。《黍离》:《诗经·王风》篇名。周平王东迁后,周大夫经过西周故都见“宗室宫庙,尽为禾黍”,遂赋《黍离》诗志哀。后世即用“黍离”来表示亡国之痛。
⑺淮左:淮东。扬州是宋代淮南东路的首府,故称“淮左名都”。
⑻竹西佳处:杜牧《题扬州禅智寺》诗:“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宋人于此筑竹西亭。这里指扬州。
⑼春风十里:杜牧《赠别》诗:“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里用以借指扬州。
⑽胡马窥江:指1161年金主完颜亮南侵,攻破扬州,直抵长江边的瓜洲渡,到淳熙三年姜夔过扬州已十六年。
⑾废池:废毁的池台。乔木:残存的古树。二者都是乱后余物,表明城中荒芜,人烟萧条。
⑿渐:向,到。清角:凄清的号角声。
⒀杜郎:杜牧。唐文宗大和七年到九年,杜牧在扬州任淮南节度使掌书记。俊赏:俊逸清赏。钟嵘《诗品序》:“近彭城刘士章,俊赏才士。”
⒁豆蔻:形容少女美艳。豆蔻词工:杜牧《赠别》:“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⒂青楼:妓院。青楼梦好:杜牧《遣怀》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⒃二十四桥: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二十四桥,有二说:一说唐时扬州城内有桥二十四座,皆为可纪之名胜。 见沈括《梦溪笔谈·补笔谈》。 一说专指扬州西郊的吴家砖桥(一名红药桥)。“因古之二十四美人吹箫于此,故名。”见《扬州画舫录》
⒄红药:芍药。
题解
见《白石道人歌曲》。此词作于宋孝宗淳熙三年(1176),时作者二十余岁。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金完颜亮南侵,江淮军败,中外震骇。亮不久在瓜州为其臣下所杀。作者过维扬时,有感而作此词。扬州慢,词牌名。
评解
姜夔有十七首自度曲,这是写得最早的一首。上片纪行,下片志感。时届岁暮,“春风十里”用杜牧诗,并非实指行春风中,而是使人联想当年楼阁参差、珠帘掩映的“春风十里扬州路”的盛况。“过春风十里”同“尽荠麦青青”对举,正是词序中所说的“黍离之悲”。杜牧的扬州诗历来脍炙人口,后人常从其诗中了解唐时扬州的风貌。姜夔此词的下片即从杜牧身上落笔,把他的诗作为历史背景,以昔日扬州的繁华同眼前战后的衰败相比,以抒今昔之感,同时也借以自述心情。姜夔这年二十二岁,正可以风流年少的杜牧自况,但面对屡经兵火的扬州,纵有满怀风情也不能不为伤离念乱之感所淹没了。这是以艳语写哀情,可以说是此词的一个特点。作者并非追慕杜牧的冶游,实以寄托当前的哀感,不应多予责怪。
词牌词律
扬州慢,宋姜夔自度曲,见《白石道人歌曲》。词序云:“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更多唯美的句子:www.weimeidejuzi.cn
名人故事关于诗人杜牧
杜牧,书法家字牧之。是宰相杜佑之孙,晚唐时期人。杜从郁的子,唐文宗大和二年进士,授宏文馆校书郎。后赴江西观察使幕,转淮南节度使幕,又入观察使幕。史馆修撰,膳部、比部、司勋员外郎,黄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职,最终官至中书舍人。晚唐杰出诗人,尤以七言绝句著称。擅长文赋,其《阿房宫赋》为后世传诵。
杜牧性聪颖,刚直而有奇节。其诗豪迈清新,有独创性。身处晚唐,朝政败坏,民怨沸腾,在胸怀大志、报效无门的情形下,杜牧本就有之的风流、疏野、放荡一面,也有相当的显现。下面是关于杜牧的一些风流倜傥故事:
一、《阿房宫赋》为杜牧中进士助一臂之力
侍郞崔郾奉朝廷之命主持科举考试,即将前往洛阳。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官员都到长乐传舍为他饯行。此时,太学博士吴武陵骑着瘦驴来见崔郾。崔郾离席与他交谈。吴武陵说:“侍郞你有着高尚道德,崇高威望,担当了为圣明天子选拔人才的重任,武陵我怎敢不尽一点微弱的力量。前不久,我偶然遇到数十位太学生,他们正扬着眉毛,拍着手,读着一卷书。我凑到眼前一看,原来是杜牧的《阿房宫赋》。像他这样的人,才是皇上的辅弼之才。侍郞你是大官,恐怕没有时间看这样的文字吧?”说着就将预先带来的《阿房宫赋》朗诵一遍。崔郾听得十分惊奇。吴武陵便请求说:“侍郞,你把他列为状元吧。”崔郾说:“已经有人选了。”吴武陵说:“不行的话,就列为第二名。”崔郾说:“也有人选了。”吴武陵说:“实在不得已,就排在第五名吧?”崔郾没有立即回答。吴武陵说:“不能这样的话,就把这篇赋还给我吧。”崔郾连忙应声说:“就遵从你的教诲吧。”
崔郾回到席上,对在座各公说道:“刚才吴太学给推荐了第五名进士。”有人问:“是谁?”崔郾说:“杜牧。”有人就提出杜牧不拘小节的问题。崔郾说:“后汉书载孔稚珪有言曰:以天下为重者,不计细耻,以四海为任者,不顾小节。我已经应许了吴太学,就算杜牧是杀狗的,也不能更改了。
崔郾在东都洛阳放榜后,领着新进士们回到长安参拜宰相和中书舍人,杜牧有诗一首,表达他金榜题名的心情:
东都放榜花未开,三十三人走马回。秦地少年多酿酒,即将春色入关来。
二、扬州艳游与牛僧儒的监控
杜牧中进士时,正遇上牛僧儒赴扬州任淮南节度使,杜牧被征召做幕僚,负责处理公文。实在也是大材小用。来到扬州这个花花世界,杜牧几乎每夜都到青楼去尽情游乐。此时他的身后总有二三十名兵士,换了便衣,暗中保护着他。杜牧觉得这情形对他很好,泰然处之。几年后,皇帝让杜牧任侍御史,牛僧儒为他设宴送行,告诫他说:“以你的气概来担任这样的职务,一定还会取得更高的职位。但我经常担忧,怕你因迷恋风情而不能控制自己。”杜牧随便应付说:“幸亏我还能经常检点自己,不至于让你为我担心。”牛僧儒笑了笑,让侍童取来一个小书箱,当着杜牧的面打开,原来里边都是那些跟在杜牧后边的便衣士兵写的秘密报告,有好几十份。写的是某天晚上杜牧在某家饮宴,某天晚上又在某家饮宴,平安无事,等等。杜牧感到羞愧,流泪向牛僧儒下拜致谢。牛僧儒死后,墓志铭是杜牧所撰,也是对牛僧儒的一点答谢。
三、终究未能觅得尽善尽美之美女
杜牧虽然才华出众,却终生未能在仕途上大展鸿图;风流倜傥,却总是未能觅得完全合乎心意的美女。所以,总是风流倜傥,总要细心寻觅。太和末年,杜牧又由侍御史的位子上降了下来,来到江西观察史沈传师府中做幕僚。这好像就是大文人命中注定的差事。听说湖州风光秀丽,美女如云,就高高兴兴地到湖州去玩。湖州刺史与杜牧十分要好,了解他的心意,便陪他到处游玩,并将有名的歌妓舞女都找了来,让杜牧挑选。可杜牧看了又看,有些遗憾地说:“美是很美啊!但还不够尽善尽美。”又说:“我希望能在江边举行一次竞渡的娱乐活动,让全湖州的人都来观看。到时候我就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细细地寻找,希望或许能找到我看中的人。”
湖州刺史按照杜牧的意愿,举行了这样一次竞渡活动。那天,两岸围观的人密密麻麻,可杜牧挑了一天,直至傍晚,竟没有找到一个合意的。眼看就要收船靠岸,在人群中,有一位乡村老妇人,带领一个女孩子,大约十几岁。杜牧看了好一会,激动地说:“这个女孩子真是天姿国色,先前的那些真等于虚有其人啊!”就将这母女俩接到船上来谈话。这母女俩都很害怕。杜牧说:“不是马上就娶她,只是要订下迎娶的日期。”老妇人说:“将来若是违约失信,又应当怎么办呢?”杜牧说:“不到十年,我必然来这里作郡守。如果十年不来,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嫁给别人吧。”女孩的母亲同意。杜牧便给了贵重的聘礼。
分别后,杜牧一直想念着湖州,想念着这位女孩子。可他官职较低,不能提出调任湖州的请求。后来他出任黄州、池州和睦州刺史,都不是他的本意。等到他的好朋友周墀出任宰相,杜牧便接连写了三封信,请求出任湖州刺史。大中三年,杜牧四十一岁,获得湖州刺史的职位。此时距离与当年那母女俩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四年。那位女孩子已经出嫁三年,生了三个孩子。杜牧将女孩的母亲叫来。这老妇人带了外孙来见杜牧。杜牧责问说:“从前你已经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我,为什么要违背诺言呢?”老妇人说:“原来的约定是十年,可你十年过了,没有来。这才出嫁的。”杜牧取出盟约看了看,想了想,说:“她讲得很有道理。若是强迫她,是会闹出祸事来的。”便送给老妇人很多礼物,让她走了。为着这件伤心事,杜牧写下这样一首诗: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
分析杜牧诗的艺术成就
杜牧的七言律诗,在其全部诗作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他的外甥裴延翰所编次的《樊川文集》二十卷,前四卷共收各体诗歌二百六十一首,其中七律就近六十首;若加上宋人编次的《樊川外集》与《别集》中所收的七律,数量当更大。杜牧的七律不仅数量多,而且在思想艺术上亦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吴乔《围炉诗话》云:“杜牧诗,唯绝句最多风调,……其七言律亦极有佳致。”这就明确地指出其七律的成就仅次于绝句。
关于杜牧诗的艺术风格,刘熙载有一个总的概括:“杜樊川诗雄姿英发。”(《艺概·诗概》)刘氏所谓的“雄姿英发”,是与李商隐诗“深情mián@⑴邈”的风格相比较而言的,意思是说,杜牧的诗在内容上多表现诗人救国救民的豪情壮志,在艺术形式上注重雄俊之气的宏放畅达与情感的宣泄激越,有一股豪迈俊爽之气。这是从内容与形式的统一中对杜牧诗的风格所作出的比较准确的评价。一个诗人的艺术风格,是他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主要思想特点和艺术特点相对稳定的综合体。在这个综合体中,始终有一个主调、主旋律,把握住了这个主调、主旋律,也就认识了一个诗人艺术风格的主体。用“雄姿英发”来概括杜牧诗总的艺术风格,可以说是抓住了最主要的特点,这对杜牧的七律诗无疑也是适用的,它是我们认识杜牧七律诗艺术风格的基础。但是,同一个诗人所写的不同体裁的作品,其风格也会在总的艺术风格的基础上呈现出某种个性差异,这正是诗人在艺术上臻于成熟的标志。杜牧的七律诗,就是以“雄姿英发”的总风格为基调而有时又别具一种特点。
刘克庄云:“牧于律中常寓少拗峭,以矫时弊。”(《后村诗话》)杨慎也说:“(杜牧)诗豪而艳、宕而丽,于律诗中特寓拗峭,以矫时弊。”(《升庵诗话》)所谓“拗峭”,一方面是指用不依律体常格而加以变化的诗句所造成的陡直峻拔的气势;另一方面是指在律诗中所表现出来的与古体诗有某种相似的豪宕雄浑的意境。推原诸家论旨,我们可以这样概括杜牧七律诗的艺术风格:以雄姿英发为最主要的特征,有时在律体中又故作拗句或出以古意,表现出一种劲直峻峭、气力健举的气势,从而更增强了雄浑豪宕的意境。如《题宣州开元寺水阁,阁下宛溪,夹溪居人》:
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
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惆怅无因见范蠡,参差烟树五湖东。诗人登临览胜,托物抒怀,气含广宇,思接千载。首联由眼前景物兴起六朝兴亡之感,言昔日的衣冠文物,尽成荒草,唯有淡天闲云,今古所同,笔力贯注,大有包举宇内,含盖千古之势。颔颈两联写宛溪一带的山色水声、飞鸟居人、深秋帘幕、落日楼台,一幅壮阔的山川风物秋景图,如现目前。尾联抒登阁遥望五湖所产生的思慕古人的豪情,表现了对功成名就后泛舟太湖的英雄人物范蠡的向往。全诗情景交融,气魄壮伟,沉雄劲健而不失于木质枯直,有韵致而不流于柔弱无力。薛雪《一瓢诗话》说:“杜牧之晚唐翘楚,名作颇多,……如《题宣州开元寺水阁》,直造老杜门墙,岂特人称小杜而已哉。”其实,这首诗不仅直造老杜门墙,而且登堂入室,得其真髓。
但是,对杜牧这首诗的格律法度,有人却提出异议,如谢榛在《四溟诗话》中就说:“杜牧之《开元寺水阁》诗,……此上三句落脚字,皆自吞其声,韵短调促,而无抑扬之妙。”《贞一斋诗说》亦云:“杜樊川才甚豪俊,法未完密。”这里实际涉及到对律诗中“拗峭”现象的看法问题。按诗法,律体中不宜杂以古句;古体中不宜杂以律句。古诗重气势,讲究劲健古朴;律诗重声韵,讲究婉转流畅。但是,如果将这两种诗体的特点各自推向极端,则古诗就会木质无文,板滞呆相;律诗就会华丽柔靡,流于无力。相反的,如果在正体律诗中穿插安排一些古体诗句,使之成为变体,则可使律诗在婉转流丽中增加一些质朴劲健、峭拔顿挫的特色。这正如刘熙载所说:“古体劲而质,近体(按指律诗绝句一类格律诗)婉而妍,诗之常也。论其变,则古婉近劲,古妍近质。”(《艺概·诗概》)所以,大凡有作为的诗人,既能遵循诗法,而又不泥于成法。沈德潜说:“诗贵性情,亦须论法。……然所谓法者,行所不得不行,止所不得不止,……若泥定此处应如何,彼处应如何,不以意运法,转以意从法,则死法矣。试看天地间水流云在,月到风来,何处著得死法!”(《说诗@⑵语》卷上)沈氏本是典型的台阁体诗人,他论诗和选诗“既审其宗旨,复观其体裁,徐讽其声调”(《唐诗别裁集序》),即除了在内容上要体现温柔敦厚的诗教外,对格律和声韵等诗法亦颇重视。但他并没有把诗法看成死法,而是主张“以意运法”,反对“以意从法”。王夫之则说得更直接:“《乐记》云:‘凡音之起,从人心生也。’固当以穆耳协心为音律之准。‘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之说,不可恃为典要。”(《jiāng@⑶斋诗话》卷二)王氏承认格律诗要讲究格律法度,但也反对把死法当作典要。所以,杜牧的七律诗在雄姿英发的基础上有时“寓少拗峭”,这并不是不懂诗法,而是有意为之,正体现了杜牧七律诗艺术风格的一种个性特点。
杜牧七律诗雄姿英发、豪宕劲健的艺术风格是怎样形成的呢?其原因当然很多,我想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作些分析。
一种诗歌艺术风格的形成,与诗人本身的政治抱负、生活经历、个性气质、感情色彩等有着最为密切的联系。西方文艺评论家有“风格就是人本身”(布封语)的说法;中国古代著名的文艺批评家刘勰也说:“各师成心,其异如面。”(《文心雕龙·体性》)可见,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艺术风格乃是作家的个性在文学作品中的折光反映。
杜牧在政治上豪放有为、刚直敢言,有雄心大志。《新唐书·本传》说杜牧“刚直有奇节,不为龌龊小谨,敢论列大事,指陈病利尤切至”,又说他禀性“疏直”。他在《郡斋独酌》诗中阐述自己的政治理想是:“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弦歌教燕赵,兰芷浴河湟。腥shān@⑷一扫洒,凶狠皆披攘。生人但眠食,寿域富农桑。”政治上的豪情壮志与远大抱负一方面决定了他的七律多是论政谈兵的奋发有为之言,另一方面又决定了其七律多表现出一种豪宕雄浑、劲健挺拔的气势。例如对中晚唐时西北异族统治者侵边扰民的严重问题,杜牧在其七律诗中多有反映。如《河湟》:
元载相公曾借箸,宪宗皇帝亦留神。
旋见衣冠就东市,忽遗弓剑不西巡。
牧羊驱马虽戎服,白发丹心尽汉臣。
唯有凉州歌舞曲,流传天下乐闲人。诗人歌颂了曾经有意收复边土的代宗时的宰相元载和曾想有所作为的唐宪宗,但他们都是宿愿未了,赍志而没。作为审美客体的元载和宪宗,他们是美的,是一种壮美。诗人又盛赞了沦陷区人民丹心不改,白首望归的民族气节。作为审美客体的沦陷区人民,他们也是美的,同样是一种壮美。诗人把有作为的皇帝和大臣以及有民族气节的人民作为审美对象加以赞颂,这就奠定了全诗雄壮的基础。但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杜牧能够把审美客体与审美主体融为一体,通过对审美客体的赞颂抒发诗人自己渴望安边复土、实现国家统一的豪情壮志,使全诗显得沉雄豪壮。这正象他在七律《闻庆州赵纵使君与党项战中箭身死》诗中所说的“谁知我亦轻生者,不得君王丈二殳”一样,他明确地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书生,为了边境的安全,他愿意投笔从戎,请缨执戈,亲自上阵杀敌。诗句的字里行间,洋溢着诗人赤诚豪迈的报国之情,而全诗的豪放之气与壮美意境跃然纸上。
如果说杜牧性格中豪放有为的一面主要影响到他的以抵抗异族入侵与削平藩镇割据诸问题为题材的七律诗的风格,那么,杜牧性格中刚直敢言的一面则主要影响到他的以反对朝廷内部的邪恶势力为题材的七律诗的风格。如七律《李给事》就是针对发生在文宗大和九年(835)的“甘露之变”中的人和事有感而发的:
一章缄拜皂囊中,sù@⑸sù@⑸朝廷有古风。
元礼去归缑氏学,江充来见犬台宫。
纷纭白昼惊千古,@⑹@⑺朱殷几一空。
曲突徙薪人不会,海边今作钓鱼翁。事变的一方是宦官头子仇士良,另一方是文宗的宠臣李训与郑注。对这次事变的性质我们姑且不论,只就两方代表人物的个人品质来讲,仇士良的专权跋扈,已到了炙手可热的地步。面对“仇士良窃国柄,势焰熏天”(《韵语阳秋》卷九)的严酷现实,大多数士大夫都敢怒而不敢言,但杜牧却说“纷纭白昼惊千古,@⑹@⑺朱殷几一空”,揭露了他在事变中对大批朝官株连滥杀的罪行及由此所造成的恐怖气氛,这应该说是很有胆量的。至于事变另一方的李训与郑注,他们想清洗宦官的动机,未尝不善,但量狭才短,个人品质同样太恶劣了。据《新唐书·李训传》载,李训大权在握之后,“挟注相朋比,务报恩复仇。……尝所恶者,悉陷党中,迁贬无阙日,班列几空,中外震惊”,杜牧的好友李中敏(即李给事)就是李训与郑注的直接受害者。面对这样的恐怖局势,杜牧却说“元礼去归缑氏学,江充来见犬台宫”,把李郑二人比作汉武帝时屡兴巫蛊之狱以残害忠良的江充,斥责他们是得幸用事的佞人,这也应该说是极有胆力的。
杜牧对“甘露之变”两方的代表人物都作了批判,但对李中敏却极为赞颂:“一章缄拜皂囊中,sù@⑸sù@⑸朝廷有古风。”为什么赞颂李中敏?就因为李中敏“性刚褊敢言,与进士杜牧、李甘相善,文章趣向,大率相类”(《旧唐书·李中敏传》)。李中敏在大和六年(832)曾上书文宗, 请斩郑注之首以雪宰相宋申锡之冤,事虽未果,但这种刚直敢言的精神却深为杜牧所嘉许。杜牧称颂李中敏“sù@⑸sù@⑸朝廷有古风”,这也正是他自己刚直敢言性格的自我写照。全诗无论是对邪恶势力的批判,还是对正义人物的赞颂,都充满了阳刚之气,仍然属于雄壮的风格美范畴。
杜牧豪放有为,刚直敢言,但仕途却坎坷。他二十六岁时才华发越,闱战连捷,进士及第,制策登科,声闻遐迩,名动京邑。从此,他本可以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取得很高的政治地位,但是等待着他的却是几乎终生的幕僚生涯与远守僻郡。仕途的失意与政治理想的不能实现,不能不对他的性格有所影响,在他豪放的性格中注入了某些貌似消极的因素。这在他的一些七律诗中程度不同地有所表现。如《九日齐山登高》: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表面看来,诗人面对清秋中的落晖,将红尘看破,引黄花美酒为知己,借以排遣人生多忧的愁绪,情调是低沉的。但实际上,杜牧并没有变得心灰意懒,万念俱空,他只是把已往的豪情壮志借助旷达之情曲折地表达出来。旷达之情是在壮志难酬的情况下的一种特殊的豪放之情,基调仍然是开朗达观的。同样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景色,为什么在李商隐的笔下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乐游原》),而杜牧却说“不用登临恨落晖”呢?关键问题就在于二人的感情基调不同。李商隐深情缠绵,多愁善感,雨丝风片都会惹起他的愁绪,长安南郊的乐游原本是唐代繁华的游览胜地,但却牵动了他的愁肠,其原因就在于他自己“意不适”。杜牧则不同,他在一般情况下很少表现出什么愁绪,即使在悲秋季节登临的又是远离京师的池州(今安徽贵池)齐山,但他不但不“恨落晖”,而且插花满头,饮得酩酊大醉。而他的纵饮也并非纯粹借酒浇愁,倒很有些象曹操的“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短歌行》),其中的慷慨豪放之情,沛然流乎笔端。杜牧在一些诗文中对曹操的政治抱负与军事才能推崇备至,他自己的为人在慷慨豪放、论政谈兵方面也与曹操颇有相似之处。所以,曹操的“慨当以慷”四句诗正可以作杜牧《九日齐山登高》的注脚;而曹诗“跌宕悲凉”(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卷五)与“气韵沉雄”(敖陶孙《qú@⑻翁诗评》)的风格特点也大体与杜牧此类七律诗的风格特点相似。
杜牧的性格又有风流潇洒、倜傥不羁的一面。《太平广记·杜牧篇》就根据他在扬州牛僧儒幕中时的那段风流韵事说道:“唐中书舍人杜牧,少有逸才,下笔成咏。……牧少隽,性疏野放荡。”这种风流倜傥的才子气质,影响及他的七律诗,就表现为在雄劲豪宕的风格特点里增加了一些风华流美之致。杨慎所说的“豪而艳、宕而丽”大约就是指此。但由于杜牧性格的本质是豪放刚直,所以,即使在一些描写青楼红粉、舞榭歌台的艳情诗中也时时露出一种豪气。如七律《见刘秀才与池州妓别》,尽管全诗写的是与歌妓的离别之情,但最后却以“待得枚gāo@⑼相见日,自应妆镜笑蹉跎”作结。诗人所感叹的岁月蹉跎,其意并不仅仅在青楼红粉一面,其中还包含了壮志难酬,不能及时建功立业的浩叹。姚莹《论诗绝句》云:“十里扬州落魄时,春风dòu@⑽@⑾写相思。谁从绛蜡银筝底,别识谈兵杜牧之。”这可以说透过迷人的外表看到了杜牧性格的本质。这种本质的性格特点,决定了其七言律诗雄姿英发、豪宕劲健的基本风格,而艳丽的特点在其七律诗中只是时或有之,未曾成为主流,更未因艳丽而流于柔靡无力。
《一瓢诗话》云:“畅快人诗必潇洒,敦厚人诗必庄重,倜傥人诗必飘逸,疏爽人诗必流丽,寒涩人诗必枯瘠,丰腴人诗必华赡,拂郁人诗必凄怨,磊落人诗必雄壮,豪迈人诗必不羁,……”这样的划分虽然不全准确,但却基本道出了一个诗人的个性与其诗歌艺术风格的关系。杜牧的性格可以说是以豪迈磊落为主而兼有畅快、疏爽与倜傥,属于外向的开放类型的性格。所以他的七律诗在雄劲豪宕中有时露出一些流丽之气,这正与其性格特点相合。
刘克庄与杨慎在论及杜牧七律诗的艺术风格时都谈到“以矫时弊”。那么,晚唐七律的“时弊”究竟是什么?杜牧是如何矫正的?这也是关系到杜牧七律诗艺术风格形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七言律诗自初唐沈quán@⑿期、宋之问时定型, 其后作者日出, 然直至盛唐除杜甫一人独步外,诸家作品却不甚多。中晚唐,七律始盛,蔚为大观。施子愉先生曾把《全唐诗》中存诗在一卷以上的诗人的作品作了统计,其中七律诗的数字是:初唐72首,盛唐300首,中唐1848首,晚唐3683 首。(转引自沈祖芬《唐人七绝诗浅释》)这个数字说明,自中唐始,七律诗作为一种高度成熟的新体裁,为中国古典诗歌的百花园地平添了一束奇葩,成为广大诗人所喜爱的一种新体诗。但是,事物发展的规律表明,当一种事物发展到它的极盛阶段时,往往又会转向其反面。七言律诗的发展亦不例外,在中唐七律大盛的同时,诗坛上却出现了“大历十才子”这一有倒退倾向的诗派。他们在诗歌的内容上抛弃了杜甫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极少反映社会动乱和民生疾苦,而把点缀升平、应制酬唱、模山范水、称道隐逸作为基本主题;在艺术方面,十才子大都有比较好的艺术修养,善作七律:“七律章法,大历诸公最纯熟。”(《贞一斋诗说》)他们殚思竭虑地在严格的格律限制之内遣词造句,安排声韵,追求形式技巧的华美。所以,脱离现实,华丽柔靡的诗风便是“大历十才子”的主要弊病。《四库全书总目·钱仲文集提要》指出:“大历以还,诗格初变,开宝浑厚之气,渐远渐漓。风调相高,稍趋浮响,升降之关,十子实为之职志。”这个批评还是深中肯綮的。这种华丽柔靡的诗风,直接影响到晚唐的多数诗人。特别是七律诗由于有一套完整而严密的格律,这更给晚唐诗人们提供了炫耀技巧的条件。单纯玩弄技巧的结果,便导致了在七律诗的创作中,风调圆美、滑熟轻艳的柔靡诗风表现得特别严重。钱木ān@⒀在《唐音审体》中论及晚唐七律时说:“昔人谓七言律诗莫工于晚唐,然自此作者愈多,诗道愈坏。大抵组织工巧,风韵流丽,滑熟轻艳,千手雷同;若以义求之,其中竟无所有。”这正概括了晚唐七律的“时弊”。为了矫正这种“时弊”,杜牧在他的七言律诗中,不但能够重视思想内容与社会现实的联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无论反映什么内容,都能写得豪情满怀、气势磅礴,而在格律上有时则不甚拘于细谨,或故作拗峭以增强豪宕劲健的气势。如《商山富水驿》:
益戆由来未觉贤,终须南去吊湘川。
当时物议朱云小,后代声华白日悬。
邪佞每思当面唾,清贫长欠一杯钱。
驿名不合轻易改,留警朝天者惕然。诗题下原注云:“驿本名与阳谏议同姓名,因此改为富水驿。”阳谏议即德宗时的谏议大夫阳城,以直言敢谏为人所敬重,后人为避讳,将阳城驿改为富水驿。杜牧在诗的首颔两联写了历史上的直臣汲黯、朱云,为阳城的直言敢谏作陪衬。汲黯的倔强戆直,朱云的直言不屈,这本身就正气浩然,足以振奋人心,诗人以此入诗,就为表现阳城的刚直敢言作了有力的铺垫,并奠定了全诗雄劲豪宕的基础。颈联两句正面描述阳城的疾恶如仇与清贫生活。为官清贫,固然可贵;但作为谏官,刚直敢言尤为重要。阳城任谏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不谏小事谏大事,在关键问题上敢于拼命抗争。裴延龄诬枉陆@⒁,德宗欲逐陆@⒁而相裴延龄,在这关键的时候,阳城上书力陈裴延龄谗佞而辩陆@⒁无罪,廷争恳至,累日不解。杜牧将阳城的刚直敢言用“邪佞每思当面唾”一句加以概括,形象生动而又颇具气势。最后两句是全诗的点题之笔:应保留原驿名而使赴京任职的官员闻驿名而有所警惕。杜牧这次路经阳城驿赴京将要任的官职是左补阙、史馆修撰,而补阙一职正属谏官一类。所以,“留警朝天者惕然”,首先表明了杜牧自己愿以阳城为榜样,做一个刚直敢言的谏官的决心。全诗充满了正义凛然,不可侵犯的豪气,读来颇能激发人心。但这首诗的颈联两句乃是拗对;而“留警朝天者惕然”亦是拗句,它打破了七言句式前四后三的常格,变成前五后二,更增强了全诗的豪宕峭拔之感。所以,杜牧的七律诗之所以写得豪宕拗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对中唐以来竞讲声病、务为柔靡的七律诗风进行大胆的改革,这正如赵翼所说:“自中唐以后,律诗盛行,竞讲声病,故多音节和谐,风调圆美。杜牧之恐流于弱,特创豪宕波峭一派,以力矫其弊。”(《瓯北诗话》卷十一)杜牧的七律诗之所以能以其特有的风格在晚唐诗坛上独树一帜,别开生面,这与他对“时弊”的矫正及改革是分不开的。
对前人创作经验的继承与借鉴,亦是形成杜牧七律诗艺术风格的一个重要原因。
杜牧对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非常推崇,而在四人中,特别崇拜杜甫和韩愈:“杜诗韩集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搔。天外凤凰谁得髓?无人解合续弦胶!”(《读韩杜集》)清丹阳贺裳黄公《载酒园诗话又编》云:“紫微尝有句云:‘杜诗韩集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搔。’此正一生得力处,故其诗文俱带豪健。”杜甫的一百五十多首七律诗,其风格虽然精粗巨细,靡不毕具,但在多样性的艺术风格中始终有一个主要风格、这就是杜甫自己在《进雕赋表》中所说的“沉郁顿挫”。他的七律代表作如《秋兴八首》、《咏怀古迹五首》及被胡应麟称为古今七律第一的《登高》等,都写得深沉蕴积,抑扬顿挫,明显地表现出“沉郁顿挫”的艺术风格。而杜牧正是以此作为主要借鉴的。然而杜甫因终生穷愁潦倒,其诗重在忧国忧民,加之性格内向,故于沉郁顿挫中时露愁苦忧伤之气;杜牧则不同,他出身于名门世族,仕途虽不如意,然终不失为一郡之守,其诗虽也反映现实,但重点在抒发自己的豪情壮志,忧国忧民(特别是忧民)方面不如杜甫,加之性格外向开放,故其诗的风格自与杜甫有别。这种区别的主要标志就是在杜甫诗沉郁顿挫的风格中减却了愁苦忧伤之气而增加了豪放之情。杜牧的七律诗如《润州二首》、《西江怀古》、《怀钟陵旧游四首》等,就题材看和上举杜甫诸诗大体属于同一类型,但在深沉中却时露豪迈俊爽之气。何焯《义门读书记》说:“晚唐中,牧之、义山俱学子美。牧之豪健跌宕,不免过于放。”所谓“过于放”,是与杜甫诗的风格相较而言的,这正是杜牧借鉴杜甫诗而又有别于杜甫诗的独到之处。
至于韩愈,王轩在《声调谱序》中说:“韩孟崛起,力仿李杜拗体,以矫当代圆熟之弊。”这种矫正时弊的精神正与杜牧的心胸及爱好相合,给杜牧以启发和鼓舞。又因为韩愈才力雄富,唯古体诗足以恣其驰骤,一束于格律声病,即难展其所长,故他特喜作峻峭挺拔的古诗,而于律诗则不肯多作,特别是“七律则全集仅十二首”(《瓯北诗话》卷三)。所以,杜牧的七律在借鉴杜甫七律诗沉郁顿挫的同时,又参之以韩愈古诗跌宕挺拔的气势。杜牧的七律《闻庆州赵纵使君与党项战中箭身死》就被胡震亨称为与韩愈的古诗《赠张道士》“意亦正同”(《唐音癸签》卷十一)。但韩诗亦自有其失,他的一些诗写得硬语盘空、诘屈聱牙、争难斗险、特别拗峭,使人荡心骇目,不敢逼视,对此,杜牧却没有专意去摹仿。杨慎说杜牧于律诗中“特寓拗峭”,这说明他是有意学韩的;刘克庄说杜牧于律诗中“寓少拗峭”,又说明他不是把韩愈古诗的特点大量照搬填塞于自己的七律诗中。“特”、“少”二字须着眼。
大凡有作为的诗人,既能重视对前人创作经验的继承与借鉴,但又不为优孟衣冠,一意学步,而是能将前人成功的经验加以熔冶陶铸,化为己有。我们读杜牧的七律诗,觉得它象杜甫的七律,但又不是杜甫诗;觉得它有韩愈古诗的影子,但又与韩诗的风格迥异。推其原因,就因为杜牧是在借鉴杜韩两家诗歌风格的同时,付出了艰辛的创造性的劳动,而不是专意摹拟。
一种诗歌艺术风格的形成,还与具体的艺术表现手法有关。杜牧七律诗雄劲豪宕艺术风格的形成,其表现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我想着重谈一下诗人在时空描写方面的特色。
杜牧的七律往往将空间写得特别阔大,以造成构象宏伟、境界壮阔的浩瀚气势,特别是在写景抒情诗中,这个特点表现得尤为突出。如《西江怀古》中的“上吞巴汉控潇湘,怒似连山静镜光”;《润州二首》其一中的“向吴亭东千里秋,放歌曾作昔年游”;《柳长句》中的“灞上汉南千万树,几人游宦别离中”;《寄题甘露寺北轩》中的“天接海门秋水色,烟笼隋苑暮钟声”;《怀钟陵旧游》其二中的“垂楼万幕青云合,破浪千帆阵马来”;其四中的“控压平江十万家,秋来江静镜新磨”等。这些诗句或写江水,或写秋色,或写楼阁,或写云树,都给人一种阔大宏伟,气势磅礴之感。杜牧是唐代诗人中有名的“算博士”之一,就是说他喜欢用数字入诗。他特别善于用“千”、“万”这些表示大数量的字眼,让想象展翅飞翔,将空间尽量扩充。然而诗人这样写,又并非故作惊人之笔,它是符合感情与想象的辩证关系的。《文心雕龙·神思》说:“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杜牧的远大理想与广阔胸襟,决定了他的艺术构思的气势阔大;而其壮伟之情亦唯有此广阔的天地方可容载,舍此,则局促辕下矣。
有时,杜牧在七律诗中又将阔大的空间与悠长的时间融为一体,从时空结合上加以描写,这就更增加了雄劲豪宕的气势。如《题宣州开元寺水阁》中的“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草连空”,空间是多么阔大;“今古同”,时间是多么悠长。而诗人怀古感时的满腔豪情正是在这无限的时空中得以充分的表现。《西江怀古》中的“千秋钓舸歌明月,万里沙鸥弄夕阳”,也是时空结合的名联。《载酒园诗话又编》称赞此联“尤有江天浩荡之景”。但批评杜牧为“算博士”者,曾主张两句开头各截二字。若此,当然仍可勉强成诗,但时空的联系不见了,全诗宏伟阔大的气魄顿消。其实,这两句诗的好处正在“千秋”、“万里”四字,江天浩荡之景与诗人的思接千载之情正容含在这浩渺无际的空间与悠长久远的时间之中。所以,以时空结合的艺术手法进行纵横驰骋的描写,是杜牧七律诗雄劲豪宕的艺术风格得以形成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一、杜牧诗的主要内容有三:第一,抒写经邦济世的雄心壮志和爱国忧民的思想感情。此类诗多用古体,如《感怀诗》、《郡斋独酌》两首长诗,概括了安史之乱以来的历史和现实,对藩镇割据、外族入侵、民生疾苦表现了深沉的慨叹,也表达了自己“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的报国壮志。又如《河湟》、《早雁》。第二,讽刺统治者荒淫奢侈。这类诗多用咏史形式以借古讽今。如《过华清宫三绝句》的前二首,借玄宗荒淫误国来讽今;《过骊山作》借秦始皇以讽今。《赤壁》借折戟而联想前朝,所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其实是慨叹时无英雄。第三,写景抒情。有的通过写景怀古以寄慨,如《泊秦淮》:“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有的描摹自然之美,以抒发俊爽之情,如《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二、杜牧的诗论,主张“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辞彩章句为兵卫”(《答庄充书》),强调“本求高绝,不务奇丽,不涉习俗”(《献诗启》)。
三、杜牧诗的艺术成就。杜牧喜欢用七绝咏史抒怀,其咏史诗长于议论,含蓄深窈,尽得风人之旨。其写景诗敏于观察,含蓄精炼,情景交融。杜牧诗叙事、议论、抒情相结合,以软语抒豪情,形成了气势豪宕而又情韵缠绵的艺术风格。
杜牧笔下的杏花村到底在哪里?
关于“杏花村”归属地的争论主要集中在三处,即山西汾阳,安徽贵池,江苏丰县,安徽贵池。
一. 首先排除山西汾阳。因为在汾阳历史学家缪钺编著的《杜牧年谱》,并没有找到杜牧到过山西的足迹。杜牧没到过山西,怎能给牧童遥指杏花村呢。
二. 再排除江苏丰县。杜牧曾三次经过江苏丰县,但丰县一带自古以来只有一个“张杏村”,且向来不产酒。
三. 最后排除安徽贵池。尽管清光绪时《贵池县志》记载:杏花村香泉井,相传香泉似酒,汲之不竭。这里也只是提到了香泉井,说井水香泉似酒。
那么,杜牧笔下的杏花村到底在哪里?
在唐宋诗词中,类似于“杏花村”的白描手法,比较常见的还有“黄叶村”、“绿杨村”、“菊花村”、“苇花村”、“夕阳村”等等。
古人作诗填词时,贵含蓄、忌直白,尤其是在涉及村名、地名的时候,往往以自然景观、人文特色,甚至自己的某种意境来替代。所以,杜牧诗中的“杏花村”,应该是诗人看到或想像中的一个开满杏花的村庄或风景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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