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岁月

原创 三毛流浪记

在我眼中，

家乡的天空一直都是蓝蓝的，无论刮风还是下雨，

它的本色从未褪去。

但天之下那片小小的世界，在岁月的更迭中却不断地偷换着色彩。

「不变的永远不会变，该变的一直都在变」

现在的乡村大都以老少孤独者居多，我的家乡也不例外。

人少，村子也就静了。

无论什么时节，也闹腾不起来。

我的性子多半是随了这里，不爱说话。

可这村子影响的人何止我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如此。

从不喜欢发声，也很少能造出什么“新鲜”事儿来。

听村子里的老人说，以前只要一到春节，村子里便会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挂起红灯笼。

而且村子里的青壮年自行组建了舞龙的戏班子，到各村去表演。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那时候可热闹喽！”

老人们感慨到。

目光望向远方，有着说不出的深远。

这些年，舞龙的班子我是没见过，只在祠堂里见过那条龙，上面布满了灰尘，木头做的身子也日渐腐烂，一双眼睛好像正在悄悄的闭上。

灯笼照常是要挂的，只是虽然赶上喜庆的日子也发不出耀眼的光来。

愈发的孤寂。

像极了老人那深远的目光，

「一个望不见过去，

一个照不亮那些已逝的岁月。」

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条龙渐闭的双眼……

那时候村与村之间经常会发生争斗，大概是由于种种不公平的现象。

三五成群是一贯的作风，不争个你死我活从不肯罢休。

骨子里的那鼓劲像是热血在沸腾。

近几年来，各个村子都陆续装上了路灯，一到夜晚便会灯火通明。

唯独我们村没有，心想着过一段时间便会安上。

可直到如今，夜晚出门我仍打着手电筒。

有人常说：

「乡村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最养人。」

但是有几人能看到它背后的辛酸与狼狈。

正是这些寻常的东西磨掉了农民本该有的淳朴，一朝一夕便化作了麻木与刻薄。

还有人说：

「乡村里的空气好，阳光特别暖人。」

但是又几人能看到它背后的炙热。

正是这普通的阳光晒褪了农民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黝黑色。

他们不爱发声，只会这样过下去，一直这样。

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背负起不断累加的岁月。

于是人老了，心静了，村子也就静了。

岁月老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容颜，也老去了他们的心智。

当真是岁月无情？

也许不是人老了，是岁月老了，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了。

我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是碧蓝的，

时不时有几只飞鸟掠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