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鼠记(上)
阿良写文
最近租个房子,三室一厅。
房子地处黄金地段,北距火车站一站路,东距体育场一步之遥,坐拥都市繁华,尽享扯淡生活。
室内,该有的都有,比如床,比如厕所,比如厨房,比如餐桌,不该有的也有,比如,比如一只老鼠。
临前窗而望,每到下午或傍晚,梧桐树下,一大片一大片闲人,或打麻将,或斗地主,参与者正襟危坐,旁观者引颈注目,或坐或立,或说或笑,热闹非凡,有时候无聊时我也是其中一员。
临后窗而望,一颗垢树枝繁叶茂,不安分的枝条几乎插进阳台,翁翁郁郁。夏天的时侯正好遮挡阳光,有风有雨的日子枝条拍打窗户,似有客造访,颇有诗意。
还真有客来了,一只老鼠。
房子是三楼,对鼠辈来说也蛮高的,是走楼梯还是爬墙?我不知道。是顺着树枝上来还是沿着电线造访?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从哪里走。房子四周严丝合缝,收监查号,查几次未找到漏洞。
我揣测应该是深夜造访,黎明前走人,不,是走鼠。
它每次来,总要留点恶迹才行。起初,在阳台留下两粒鼠屎,看形状应属小老鼠。后来,啃了放在阳台的西红柿。再后来啃了桌上的馍头。再再后来,啃了客厅茶几上放的犁。
它不贪,也不多吃,每次都啃食物的一个小角,绝大部分还给我留着。从这点看,似乎还有几分良心。
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觉定捉鼠,辟免养鼠为患。硕鼠硕鼠,勿食我谷。
第一天,市场买来鼠夹,四元钱。外形貌似咱们常用的书夹子。将买的油馍放上做诱饵,放到阳台。晚上,未听到任何动静,第二天早上赶紧去看,夹子依旧保持着张口的形状,可是,鼠饵没了。
冰箱旁边的一个土豆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这是一个很调皮的小老鼠!
第二天,市场又买了粘鼠纸,一元钱。展开,放到橱柜的顶上,我感觉那里应该是它进屋的第一站,因为,厚厚的灰尘里,中间有一小片净土,我估计这也应该是它的根据地。
又将鼠夹展开,放上一小块肉丸,放到冰箱旁的墙角,又把它以前吃剩的犁也放那,和咬剩的土豆并排放一起,迷惑它一下,东西我都没动。
一夜无话。
早起看了,鼠夹依旧展开,只是肉丸没了,而且梨又多出一块暂新的豁口。可以想象,是它大餐后又进食点水果。而粘鼠板上依旧的空空,连个鼠影也没见着。
怕鼠夹不灵,我用一小木条触下,啪一声,鼠夹跳的老高,管用着呢。
用手指试试粘鼠纸,粘粘乎乎,鼻涕样的胶也许管用吧。
第三天,将粘鼠纸拿下,放到冰箱旁的墙角,将一小块肉放到粘纸中央。又将鼠夹重新擦拭下,又放一小块肉做饵,心里暗叫苦,照这样下去,该不会把我吃穷吧,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将鼠夹放到粘鼠纸的前面,鼠就是不被夹住,也会因偷吃粘纸上的肉而被粘住。躲过了我的机枪扫射,也躲不过我后面布下的地雷阵。
哈哈,小老鼠,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早上,顾不上洗脸刷牙,拉屎放屁,赶紧跑去看,粘纸依旧在,饵没了;鼠夹依旧展开,上面的肉没了。并且那只梨上又多出一个暂新的小豁口。
小老鼠,还挺注意养生啊!荤素搭配,合理膳食。
是不是给我上演《猫和老鼠》的真实版啊!我可不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第四天,去批发市场买捉鼠笼,和老板几番讨价还价,标价八元,五元买回,窃喜。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付房租要用钱,赡养老人要用钱,黄口小儿上学要用钱,老婆脸上涂脂抹粉要用钱,人情世故随礼要用钱,吃喝拉撒要用钱--。咱这小公务员,一分钱恨不得当一百花,市场要认可就好了。
长方形的笼子,巧设机关。鼠看见鼠饵,就会进笼,吃鼠饵,触发开关,将弹簧收起,弹簧将鼠门拉上,关门捉鼠!
待晚上,一切布置停当,静候佳音。
早起。一号报告,粘鼠纸上的鼠饵尚在,一切正常;二号报告,鼠夹上的鼠饵尚在,一切正常;三号报告,捉鼠笼鼠饵尚在,一切正常。
小老鼠没来!
我暗思:它该不会怕我了吧,该不会是嗅到危险了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捉鼠记中)
捉鼠记(上):等您坐沙发呢!